瞎搞了一个afd账号,昵称寄宁珩

[非焰相关|脑洞 ]焚心焰

#其实我也不知道在写什么系列#
#大家随便看看不要太讲究
#不是什么很正经的考据党
#人物ooc归我
#没有粮吃只能自割腿肉
#如有撞梗,纯属巧合


       “醒醒,醒醒……焰灵姬……姑娘,醒醒……”熟悉的声音在耳边不停地呼唤着,关切,无尽温柔……一声又接着一声,绵绵不断。

        是谁?这是谁的声音……她曾经在哪里听到过的,不像主人沙哑,更不是血衣侯那般沉古撩人……就像、就像春日里清风轻柔拂过枝头第一枝绽开了蕊的桃花,那样柔和,爽朗,丝丝沁入脾脏。

        她脑海里是一片混沌,不断地重复着残留意识前最后印入脑中的画面——有谁的脸在眼前,似冠玉,如朗月,从来似笑非笑、温润如玉的神情也满是苦涩。

        像他这样的人,应该笑啊……他一笑,连昏暗的天地都霎时清爽明朗了,皎皎流光,朗照进她黑不见底的心里。他的光芒,远比她的火焰还灼热,那样温暖,让人不由自主地想要接近,以驱散自己的冰冷。

        但她窥见过那个曾经的他。

        依稀是他少年时代,天色沉重血云翻腾似浪,压得人喘不过气。他手握残剑,垂头蜷坐在枯死的树干边,看不清神情。恐惧,忧心,苦闷,悲哀,绝望……只身一人的他是如此孤独——天地苍茫,唯寂静永恒辽远。难以想象,这样的人,在他人面前,会是截然不同的风华无双,如清风明月。

        逐渐失焦的双眼只能映见他模糊的轮廓,茫茫苍翠的山色,残阳如血的落霞……她快死了吧,生命渐渐从体内流逝,像留不住的掌中沙,连向来火热的体温也慢慢凉透……一直以来烧在她心头的火一样的热情,在一点一点、慢慢消失。


        但这是她这一生最自由的时刻。

        终于不顾他人的偏见和阻挠,突破重重险境为自己做出了一次选择,哪怕是赌上性命也在所不惜——只因为一心想要救一个人……

        是谁?

        是……

        是……

        那个脑海里的名字就在嘴边,但是她却说不出口。

        脑海里最后一根丝线,断了。

        沉入无穷无尽的黑暗。



        秦国的天牢,向来只见活人进,未见活人出。

        韩非孤身入秦,为的是自己那个满目疮痍,苟延残喘的韩国,领命的第一天起,他就知道此行凶多吉少,不过人固有一死,他本来也不会是多寿之人,因而早就做好了最坏的打算——自此命丧他乡,不见故国。趁着死前短暂的时日,放手一搏与秦王政进谏,存韩保国。

       三年,嬴政许诺他三年不伐韩。他的流沙仍在韩国,卫庄兄,紫女姑娘,子房,红莲……一切还存有一丝希望,只要将他们原本的计划稍稍提前,将韩国的毒瘤连根拔去,扶持明君,对抗强秦,或许还有一线生机……

       可惜他恐怕等不到那一天了。在李斯联合姚贾上书嬴政把他除之而后快时,他早已预料到今日的场面。

       身陷囹圄,还有,不明不白地死去。

       韩非知晓他的师弟远非池中之物,在出师之日,他就预见自己早晚与这位同门师弟一较高下,至死方休。他很聪明,深知为官之道、利国之法,更是长袖善舞城府极深,而审时度势趋利避害……早在他弃吕不韦投靠嬴政时,就已烂熟于心。

       自被投入大牢,韩非心里就在估算着自己的大限之日。果然,李斯的毒酒,没隔几日便送到了他面前。

       他的好师弟,从来都不会让他等的太久。当年出师之时的承诺终于到了兑现的时候。
       不过他的师弟还是了解他的,知晓他喜美酒,给他备了一整壶秋露白。

       他笑起来:“哈哈哈……人之将死,还有美酒相伴,也算是不枉此生了!人生两大憾事,还好还好,未能空樽对月,也不算是太过遗憾……”
   
       脸上的笑意渐渐隐去,韩非端起面前的酒杯,仰头一饮而尽,举起的袖口隐约露出赤色凸现的筋脉,令人心惊。
       再倒一杯,再一饮而尽……一杯又一杯,他饮得快意,仿佛饮下的,是这一生的愁苦哀思,愤懑不平。
 

       “当”——酒樽铿然坠地。




       只要尽力而为过,人生便没有什么遗憾了。
       大概吧。

       回想前尘,他还是失算了一步。

       他算计了所有的利益得失,各方利害……连自己也是棋局上的一枚棋子。
       可他却漏算了自己在某个人心里的份量和她的胆量。

       焰灵姬——这个自出场便与他对立的百越杀手。柔美如水,热情似火,这八个字在她身上得以展现得淋漓尽致。

        韩非与她接触的并不算多。印象最深的,莫过于初见时她巧笑倩兮地夜闯王宫,以及后来对阵八玲珑时她柔情献舞……一肌一容,尽态极妍,一言一行,摄人心魄。

        流沙与天泽确有过合作,他也因此曾故意令焰灵姬以火魅术窥探自己的内心来博得她的信任。但他自以为掌控好了两人之间的距离,足以防止一些意料之外的感情滋生。

        事实证明,是他高估了自己,也低估了女人的心。焰灵姬掩饰得太好,又是一贯烟视媚行的姿态,教他看不出丝毫心意流露。

        那日,他于大殿之上被嬴政下旨囚禁天牢,在被卫兵押行的路上,她突然现身,只身一人前来劫人。

        韩非自己都不晓得他脸上有多震惊——光天化日之下,毫无遮掩,众目睽睽,她就那么坦坦荡荡气势汹汹地向他冲过来——迅疾的身法似惊鸿掠影,矫若游龙翻云,须臾间烈焰丛生,杀尽了他身侧的士兵。

        这情形有几分似曾相识,只是这一次,熊熊火焰消失之后,那抹曼妙妖娆至极的身影不再踪影全无,

        她甚至没有悠然地迈开惑人的步子,而是一眼锁定他的方位,一把抓过他便不由分说地逃,身后闻讯而来的追兵穷追不舍。

        他自小身子骨弱,跑不了一会就上气不接下气,她一句怨言也没有,将他拖到隐蔽处休息,便冷着一张精艳绝伦,不可方物的脸,拔下发簪向秦兵杀去……直到他缓过劲,再逃。

       停步,杀人……

       停步,杀人……

       追兵杀了一批又来一批,仿佛永远也没有止境。

       她身上的伤痕渐渐增多,那一条条触目惊心的血色伤口,爬在她羊脂美玉般白皙滑腻的肌肤上,仿佛每一道都在无声地控诉,控诉身体主人的毫不爱惜,暴殄天物,他眼看着她渐渐体力不支,逐渐力不从心……

        几十人,还是几百几千人?全部葬身在她指尖幻化的汪洋火海之中,或被烈焰吞噬殆尽,或死于她的火剑刃下……

       噼啪哔剥,是人体被火焰烧灼的响声。

       撕声裂肺的,是秦兵无法逃脱的绝望喊叫和痛苦哀嚎。

       尸横遍野。

       他劝她,自己命数如此,非人力可扭转,她置若罔闻,只是紧了紧执拗地抓着他不放的手,说,你不能死。

       他们寻到一匹马,费尽艰辛摆脱了一直穷追不舍的追兵,最后终于离韩国国境只剩一山之隔……

       他们登上一处山崖,只要走过崖上的链索桥,他们就能回到韩国国土。这是一条山道,从来鲜少有人知晓。

       但是……远比崇山更难以逾越的天堑以千钧之势横亘在他们面前——秦国第一剑术教师,盖聂。

       孤身一人,却远胜万马千军。

       日将西沉,给他的身影镀上一层暖金,但丝毫无损他的清冷。
       如遇古剑,孤标挺拔。

       ”焰灵姬,你走吧,回到百越……韩非不过是一异国公子,惟愿此身足以拯救韩国于万一,对姑娘而言,实在微不足道。“

        ”够了。
        听闻纵横两位剑术无双,我曾与你师弟交过手,不知今日是否有幸,能与盖聂先生讨教几招?“ 她向盖聂这样说到,削葱般的指尖忽的蹿起一小簇火苗。

       ”……韩非公子昔日曾搭救王上,于在下有恩。若你能在我剑下挺过半个时辰,我便放行,让你们离开。“

       ”……!! 焰灵姬姑娘,不行!“

       ”好,那你可不能食言哦。“

        她一语打断他,应下了盖聂的承诺。语罢,便将他推至一边,抽身一剑向盖聂刺去!留他在身后目眦欲裂。

        当年卫庄试炼弄玉,可谓是留情,弄玉在他手下也不过走了十多招,盖聂比之卫庄只可能有过之而无不及,纵使焰灵姬武功高于弄玉,若盖聂丝毫不放水,那她想挺过这半个时辰,不亚于平步登天……况且,她本已受了些轻伤,路上保护他,耗费了不少体力。

        两道风格迥异的身形纠缠在一处打得难舍难分,一人素衣飘逸清冷似山风,一人黑底红裙妩媚如精魅。来回瞬息之间尽是铿锵两剑相击之声,山风裹挟着星碎的火焰飘落四散,仿佛流星经天般闪耀的剑光凛冽,长剑破空划出刺耳的气声,道道剑气冲天,靠近的一切活物都只会被撕碎殆尽……

       以两人为中心蹿起冲天的火阵,将他隔绝在外。热浪滚滚,那火焰炽热又温和,无形地推开他,以免他被误伤。

        时间一点点流逝,空气中弥漫的那一丝灼热烧得他心急如焚。从前他也站在紫女姑娘身后,看她为他除去险恶之徒,那时他从来不忧心,因为他知晓有卫庄兄在,紫女姑娘定能无事,更何况他一直很相信紫女姑娘的身手。

        可现在呢?前有强敌,后有追兵,孤立无援,腹背受敌……焰灵姬啊……值得吗?

        韩非垂下的袖口里,攥紧了拳。

        身后忽闻破空之声。

       “当心!”她突然一阵惊呼。
        夹带着灼热温度的火剑从他身侧疾速掠过,旋转的剑身打掉了直刺向他羽箭。他甚至来不及回头去看发生了什么变故,眼前的火阵顿时消散得无影无踪!

        结束了?他颇惊喜地看去。

        回应他的是漫天的一道血光。

        那鲜血喷涌出一片薄雾,犹带落霞般的绯红,如同人易逝的生命……那样好看的颜色,占据了韩非的视野,弥漫在焰灵姬的背上。

        退居一旁的盖聂翻手作了一个收剑势,背剑而立,“与人战而分神,只会失败得更快。你拼死坚持到现在,都前功尽弃了。”
        一贯平淡的语气中隐含着不易察觉的惋惜。


       焰灵姬身形摇晃,艳媚如三月桃花的脸此时早已苍白失色,额汗细密。韩非扑上去扶住了她:“焰灵姬!!你的伤……”

        她无力地靠在他身上,渐渐滑落坐地,如同失去了翅膀的飞蝶。与盖聂一战几乎耗尽了她所有的气力,但她却紧紧地抓着韩非的臂膀,抓得他生疼,凤仙花染就的、鲜红的指甲上已分不清是血色还是蔻丹——盖聂最后那一剑,从背后刺穿了她的心脏。鬼谷弟子强劲的剑气,震断了她的心脉。

       她的死亡,只取决于最后一滴血流尽的时间。

       她止不住地咳嗽,咳出来的只有鲜血。

       他小心翼翼地抱着她,害怕碰到她身上一道道伤痕,弄疼了她。

       新伤只重不轻。

       “焰灵姬……焰灵姬,你可真傻……”韩非怀抱着她,从前那双多情流转的桃花眼此刻平添了无限的深沉和悲哀,他的声线颤抖着,俊朗的面容上是苦涩的笑容,“我从未觉得自己如此失败,连个姑娘都护不住。”

       “非公子,竟然也会、有觉得失败的时候……况且,不是一直以来,都是、姑娘护着你吗?”焰灵姬无声地勾起嘴角,笑得极凄艳迷离,带着义无反顾的决绝和妖冶的血色。
       她每说一句话,便泛出一口血沫,像是一尾搁浅的鱼,胸口剧烈起伏,竭力地呼吸着。

       因失血过多而涣散的眸子注视着他,却似乎看透了他的内心,“想做就做了,哪有值不值得……人固有一死,可我不要、你现在就死。笑啊……我想看你笑。”

        韩非抬手,轻轻拨开她面上的发丝,神情专注地看着她的脸,像要将她最后的面容烙印进脑海里,就此再也不忘,他笑,却像是在哭,“姑娘这般恩深义重,连性命都不要了,韩非可不知道怎么偿还,这可如何是好?”

        “我又不要你还,你还得起吗?我做事、凭我高兴……”焰灵姬的神思渐渐低迷,脸上那抹醉人的微笑如涟漪,缓缓消弭,声音也低落下去,“既见、既见君子……”她说着,孤注一掷地道出了自己的心意,颤抖不止的手向韩非的脸伸去,韩非一把握住,不知不觉中与她十指相扣。

        他替她说出了下半句话,嗓音哽咽,低沉动听:“既见君子,云胡不喜?”

        说罢,他感到握着的那只手,陡然一沉。

 
        停顿良久,他静静端详着她合上的双眸,轻轻晃了晃,万分轻柔:“焰灵姬?”

         没有回复。

         “……焰灵姬?”

         依然没有回复。

         明明怀中的人仍是温热,但他再也听不到她对他说一句“这些人里面,就看你最顺眼”,更听不到谁人曼声唤他一句“非公子”。

        与他血脉相连的亲人,父王对他不闻不问,兄长几次暗害……他一心为国,满腔心血付之东海。

        他的父王啊,他的父王,任由大权旁落,朝堂荒芜,只为了自己能安居高位,连亲生骨肉也可以弃之不顾。

        而红莲……他从不想让她触碰那些肮脏的东西——宫廷权术,阴谋诡计。

        生于王侯之家,来往也只讲究一个利字,位越尊,就越是薄情寡义。

        他是被自己的父王,被自己国家抛出的一枚弃子啊。一枚无足轻重的弃子,他的前路,注定孤独无依,形单影只。
        可为什么她还在他身侧,不离不弃,毫无怨言?

    
        她是百越太子的手下,维持他们稀薄关系纽带的唯有一丝利益计较,合作结束,连那一丝共同的利益也消失了。

        毕竟道不同,何以相谋?

        但她却做到了,他的父王兄长远做不到的事。

        佳人翩翩逐浪来,孤影渺渺化羽去。

        她的体温渐渐冰冷,他也渐渐麻木,仿佛连心也冻结,再也没有火焰将它融化。

       身后的林子里传出窸窣动响,一直挺立在一旁的盖聂看去,淡淡道出了来人的身份:“廷尉大人。”

        来人笑得客套:“真是麻烦盖聂先生,大材小用,前来抓捕朝廷钦犯。”他身后,数位弓箭手沉默现身。

        盖聂没有回应,转身抱剑离去。

        他所能做的,已经都做完了。人各有道,他干涉不了。

        李斯眯眼瞥了一眼地上纵横交错的剑痕和烧得焦黑的土泥山草,这才看向山崖空地正中的那两个人。

        一个已经死去。

        一个还活着。

        红衣女子身下骇人的大滩血迹看得人惊心动魄,紫衣华服的公子紧抱着怀中人垂首不语,晦暗间神色莫名,只给人漫无边际的哀痛沉重。

        “师兄当真是性情中人,身处如此境地也有佳人相伴,李斯自叹弗如。”李斯笑着,闲庭信步走到韩非身畔,却说着戳人心骨的话,“师兄,是否该移步,前往天牢了?否则王上怪罪,李斯可担待不起。”

        韩非动了动托着焰灵姬的右手,满手温湿黏腻的血,血的腥气在鼻尖萦绕不去,浓郁得几近令人窒息,“……不知廷尉大人,可否再给韩非一些时间?”
        呵,眼眶有些酸涩呢。

        “既然师兄如此开口,于公于私,李斯也没有拒绝的道理,”李斯笑道,“只是不知师兄要作何?”

        落日余晖照耀这山崖空地,良久,韩非沉沉的嗓音幽幽响起,“我想和她待一会儿。”

        李斯不禁蹙眉,始终没有再开口。
        法家讲究性本恶一说。但情之一字,自古无解。

        我姑酌彼兕觥,维以不永伤。

结尾PS:
         文笔一般,大家看看就过了。
        
         明明我写的时候一直在循环董贞的《繁花》,感觉很甜蜜的,就是写的东西怪怪的……应该,算甜吧?(๑•́ωก̀๑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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